國三在僑居地日本信主的我,高二那一年有了「回台灣事奉」的感動,過了將近十四年,拿到博士學位之後一個多月,我們舉家遷回了台灣。原本以為自己的事奉重心在大學,順利受聘於東海大學的教職之後,就更為確定了。
雖然自己原本規劃是讀建築,無法抗拒主的呼召而在大三轉入音樂系,甚至在名門Eastman音樂院拿到作曲博士。自己總認為博士學位不過是要方便在大學教書,成為從事學生事工的工具。然而回到台灣後,一個大轉彎,清楚地看見主要我投入音契的事工, 一個跟學生與教會都有所關聯,卻不是在學校、教會領域裡的服事。對我而言這是一項既陌生又非常「合適」的委身所在,之所以陌生是十多年來的「訓練」都直接與教會、學校相關,如在教會帶詩班、團契,或是在學校帶查經班等;之所以合適就是我的音 樂背景與我過去事奉的經驗,好像在音契事工裡,直接可以派上用場。(當然,一直到今天,經常感受到所有的學習與經驗,還真完全不夠用。)
人生中可能會有某些片刻被隔離出來,如愛爾蘭詩人James Joyce稱之為「Epiphany」(頓悟)的霎那,像一扇門被打開,我們的視野突然間有了洞察力,可能會喊出「我看見了!」的歡呼聲。那是尚未投入音契之前的事情,有次蘇正途老師正指揮音契練習我譜寫的【主禱文】,從校園書房一樓走上二樓的樓梯間,第一次聽見這首 詩歌的全貌,覺得整個人陷入一種「Epiphany」的狀態,好像在那刻突然發現「這就是上帝叫我學音樂道路的原因!」那也是首次感受到,或許音契才是上帝呼召我委身的工廠。回首觀看,其實在那之前上帝已經在許多節骨眼上幫忙「佈局」,包括音契創始人范恩惠 姊妹多次傳遞負擔,讓我看見她長年的堅持與付出,還有洋溢著音樂天分的蘇正途老師心清手潔的服事神,他們都成為我服事上的典範。
從那「Epiphany」的霎那到今天,已經將近三十年,能夠堅持下來的原因,就是「我看見了」:看見了同工、音樂家的付出,看見了上帝的作為,看見了上帝所創造偉大的音樂能夠如此的提升人類心靈,看見了許多人因感動而認識了神。同時,也看見了爲什 麼上帝要把音契擺在這個時代:不是因為這條「精緻聖樂」的路好走、不是因為這個社會大多數人所肯定的價值、甚至不是因為被教會看重….這源自基督教經過幾百年努力的「精緻聖樂」---我看見了!上帝之所以在這個時代興起了音契,就是因為台灣的需要 、社會的需要,也因為是台灣教會的需要 --- 這是上帝給音契的託付,我們必須在這逆勢的時代謹守我們的崗位。
所以,有時候會跟同工們說,「再辛苦、再多的付出,也不要期待他人的了解,因為不會有。」這句話雖然說得有點心酸,我必須說在音契服事其實比大家想像中來得容易些,只不過所有的成長:專業上的、音樂上的、信仰上及知識上的,都需要經歷 很長很長的時間及努力。而這一切,自然而然的幫助了我們人生成為豐盛。這條路不但滿溢著上帝的恩典,也有眾多弟兄姊妹的相伴,更是經常可以親眼看見上帝的榮耀。
說到音樂事工的夥伴,今年9月底要來台灣中南部巡迴佈道10天的Euodia室內樂團,他們的團長柳瀨洋弟兄是我的好朋友,他是世界一流的豎笛演奏家。30年前從德國留學回到日本後就獻身從事聖樂事工,我們經常在日本與台灣合作服事。今年5月因為作品發表 的緣故我去了一趟日本,在一次分享中,他興奮地說有人奉獻兩億日幣給Euodia,這筆款項足夠讓他們在東京地區買一塊土地。他們希望能夠興建適合合唱管絃樂團練習與聚會用的教堂。日本基督徒比例不到人口的百分之一,能夠有這麼大筆的奉獻,讓我真的為 柳瀨洋弟兄及Euodia感到快樂、感恩。接下去的談話中,我問到日本一般月薪大略是多少,柳瀨洋弟兄的回答是:『我不太清楚,因為這一生從來沒有拿過薪水。』我聽了淚水在眼眶裡打轉,但卻看見了Euodia的事工之所以在日本這麼困難的環境裡逆勢成長,原因就在 這裡:他的信心、他的付出、他的堅持。
Euodia在中南部會舉辦10場音樂佈道會,您可以在音契網站上看到相關訊息。如果您要邀請親友來聆聽,在確定場次後可以來電音契索票。音契負擔7位日本基督徒音樂家的旅費、食宿,同時希望能夠貼補一些生活費。雖然教會可能會有奉獻,但是這次我們大 多鎖定中小型,比較有需要的教會來舉辦佈道會,財務上的需要會比較龐大。
今天的台灣,大多數的基督徒可能比較不容易有支持音契的感動,不可諱言的,音契的音樂會/佈道會,與社會的趨勢比較有隔閡。真的,精緻聖樂不是世界的潮流,了解的人是少數。美國有句話這麼說:「If you hold the rope, then I will go down.」(如果你抓緊繩子,那麼我願意下去。) 如果你是少數了解精緻聖樂/音樂重要性的基督徒,如果你經濟上允許,是否可以請你也成為抓緊這條繩子其中的一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