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上祭壇19》

詩班動員令

音契編輯室

  S牧師把詩班取消了,因為詩班唱的歌跟不上時代潮流,每週花一小時半練習,分部練習唱的簡直不成曲調,根本聽不懂他們在唱什麼;花這麼多時間練習,上台獻詩只唱三分鐘,cp值太低。敬拜團效率好多了,唱的正是現在流行的詩歌,一聽就懂,不用分部,練習20分鐘卻能在台上領敬拜 40 分鐘,事半功倍!

  幾年之後,教會一位年長的會友去世,即將於兩星期後舉行安息禮拜。S牧師在安排禮拜程序時,驚覺敬拜團不適合喪禮,於是匆匆忙忙把荒廢已久的詩班員找回來加緊練習。倉促成軍的詩班想唱出深沉的安慰,顯出的卻是緊張與不熟練。

***

  詩班是教會的肢體,當然可參與各種服事,但別只把詩班當作「用」在婚喪喜慶製造場合氣氛的音樂團體,有需要就組起來接單跑團,沒需要就解散。

  詩班是軍隊,軍隊的任務是打仗。代下20:21-22記載猶大王約沙法做了一個罕見的決定:

「約沙法既與民商議了,就設立歌唱的人,頌讚耶和華,使他們穿上聖潔的禮服,走在軍前讚美耶和華說:當稱謝耶和華,因祂的慈愛永遠長存!眾人方唱歌讚美的時候,耶和華就派伏兵擊殺那來攻擊猶大人的亞捫人、摩押人,和西珥山人,他們就被打敗了。」
 

  從軍事角度看,約沙法把詩班放在軍隊前面,根本把詩班當砲灰,這能有什麼勝算?徒增傷亡和被敵人看笑話而已。但想一想:

【心志方面】 詩班為什麼願意手無寸鐵站在軍隊前面?他們顯然心志堅定,甘願把自己的性命交在上帝手裡,不畏死亡。

【靈命方面】 他們穿上聖潔的禮服,表示願意表裡一致,不是只有衣服聖潔,內心一樣必須聖潔。聖潔就是敬畏上帝,遠離罪惡。

【條件方面】 軍人上戰場要通得過身高、體重、視力、疾病......等篩選,但詩班上戰場,而且站在第一線,需要從音樂條件選擇詩班員。什麼樣的發聲法(那時代沒電,沒麥克風擴音器)和肺活量能夠穿透戰場的鼓譟吶喊聲,並且可以傳到遠方的敵人陣營?怎樣的歌聲能強化自己軍心並使敵人畏懼?五音不全破鑼嗓能震攝人心嗎?

【選曲考量】 如果你是約沙法,生死交關,你會選什麼風格的詩歌讓詩班願意赴死、站在烽火第一線帶領軍隊打仗並把敵人嚇破膽?輕鬆愉快?偶像歌手最新單曲?浪漫情歌?搖滾樂?爵士樂?各種娛樂音樂?

  你說這些都不合適吧。但流行詩歌如果拿掉歌詞,聽起來就是這些音樂(沒歌詞就聽不出它是詩歌),教會敬拜都在唱的,怎會不合適?

  如果這些音樂不合適打仗,那為什麼拿來敬拜?你說因為敬拜不是打仗啊!......?

  正因如此,充滿舒適感、滿足感、追逐新鮮感的敬拜,若沒有打仗,如何認罪、懊悔?當會友經歷各種沮喪、掙扎、壓力、病痛,走投無路,不知所措,幾乎絕望、面對死亡(這些都是戰役),如果敬拜的詩歌與音樂沒有幫助人進入人生各種戰場,那它在做什麼?

***

  打仗?敵人在哪?敵人是誰?

  每個主日崇拜皆是心思意念的戰場,是靈魂搶奪戰,多少人進到教會,心卻在外面?會眾唱詩與詩班不是墊檔節目等遲到的人,而是預備人心、排除干擾,得以專注講員傳講上帝的話。會眾聆聽詩班獻詩的過程,打的是分心與專心、懷疑與堅持、信與不信,跟隨主或跟從世界的價值觀等......大大小小的仗。

  詩班的型態本身就是一種靈命操練,如同訓練軍隊。詩班是合唱團,要把每個人的聲音練到彼此和諧共鳴,不是彰顯自己,而是聽從指揮的指令合一事奉,必然需要花時間練習。養兵千日,用在一時;為了一首上台三分鐘的曲子需練習好幾個小時(練習之前,指揮需花時間選曲,教會音樂兩千年歷史累積龐大的詩班獻詩曲,光選曲就需指揮做功課聽音樂挑選),把各項音樂細節練到純熟富表達力,如同真哪噠香膏(約12:3-6),價值無可比擬。

  沒有不勞而獲的歡慶,沒有坐享其成的勝仗。每天都慶祝過節,很容易無感;只唱歡慶的詩歌,會越來越不知為何歡慶。必須經過爭戰,靠主打勝仗,才會有苦盡甘來的得勝感,唱真實得勝的歌。

***

  音樂事奉者沒有舞台,只有戰場。詩班站上台,任務就是帶領會眾打仗。站在第一線的戰士,必須有付出代價的決心,願意服從指揮官的命令,付出時間受訓,並敬畏上帝,過聖潔的生活。

  你願意受裝備、冒生命危險加入約沙法的詩班,站在會眾的前面,為主打心思意念的爭奪戰嗎?


《2022音契聖誕音樂會》

生之盼

潘瑋(音契藝術企劃經理)

  2022音契人文樂篇-「詠」接近音樂會的最後兩週,正逢這一波疫情持續上升的階段,有些人員陸續確診,挑戰我們的應變能力;面對減少的團員們,指揮老師們調整隊形盡全力讓大家能有最好的呈現。樂團曲目吃重,看著他們超時的練習,疲累的眼神下依然為著達到目標而努力不懈。合唱團員被要求加入一些簡單的肢體動作,配合非洲祖魯音樂活潑的律動,即便有些人不習慣,但還是練習到最好。演出當天,加上兩位獨唱老師們精彩的詮釋,讓我們一起在七種語言中,體驗不同的文化風格,唱出對世界能「共榮且共融」的相同期待。這是一場令人動容的音樂會,觀眾為之驚艷,大獲好評,對音契來說,這是個重要的里程碑,在疫情中我們一起做到了!在困頓中,我們「為喜樂而歌唱,歡欣鼓舞,全地歡呼」!

  從2020至今,將近三年的時間,好不容易見到一線曙光。我們一起經歷了生命的震盪,面臨太多的悲歡離合,許多人因此失業,生活陷入困頓;各界的重要人士相繼離世,屬於那世代的輝煌,歸於塵土;這無止盡的循環,到底要將我們帶往何處?這樣的人生有何意義?人們跟著商業化的價值觀行事,追逐凍齡的外表,追求無限大的權利,追尋炙熱的愛情。被包裝過的美好,經過時間的檢視後,終究會呈現真實的面貌。激情過後的愛情,演變成拳腳相向的怨偶;權力光環的背後,隱藏著許多不法行事;而經過塑造後的容顏,還是不能改變實際年齡,要面對歲月留下的痕跡,似乎如此困難…..

  若能看透這些虛無,就會發現每個人其實都被賦予不同的使命。在成長的過程中,我們習得知識、經驗及與人相處的智慧,在錯誤中修正,期許成為更好的人。有些人成為外交官,代表國家為國發聲,爭取更多發展空間;有些人成為老師,陪伴學子們一起走過藍調的青春;有些人成為藝術家,運用上帝給予的恩賜,以敏銳的觀察力創造歷史經典作品;有些人成為音樂家,在時空裡雕琢出美麗的音符,與眾人分享豐富的心靈饗宴。大家在自己的領域中各司其職,努力實踐,其實「在有限的人生中,盡力完成上帝賜予我們熱情的所在」,就是生命的意義。在過程中,我們嚐到勝利的甜美與失敗的挫折,我們在上帝的帶領下學習謙卑、包容、反省與感恩。音契一直在以音樂傳福音的路上持守,向著標竿直跑,雖然目前財務缺口已達250萬元,但相信在上帝的帶領與愛樂者的扶持下,我們能挺過難關。

  音契今年的聖誕音樂會-「生之盼」,歡迎愛樂者邀請慕道友與音契一起同享主恩,在這充滿感恩與祝福的節期中,迎接盼望與喜樂的源頭。期許我們能竭盡所能地活出對生命的盼望,對生命的熱愛,直到最後一刻!

「因我們 神憐憫的心腸,叫清晨的日光從高天臨到我們,要照亮坐在黑暗中死蔭裏的人,把我們的腳引到平安的路上。」路加福音1:78-79


《偉大作曲家的心靈世界》

蕭邦(下)

  蕭邦內心的動盪與他敏感的良心有關;他活在信仰很少得到鼓勵的世界裡,他的宗教感情是保密的。對他非常了解的鋼琴家李斯特(Franz Liszt)證明蕭邦是一個虔誠的人,但李斯特也評論說:「蕭邦從未觸及過宗教話題,而是在沒有引起人們注意的情況下秉持自己的信仰。人們可能認識他很久了,卻不知道他的宗教觀點到底是什麼。」

  他的僕人提供一張有趣的照片:「蕭邦很虔誠,但正如我所觀察到的那樣,他不喜歡讓任何人知道。我不是因為好奇,而是出於對意外的恐懼(因為我經常看到他處於接近昏厥的狀態),我在夜間通過鑰匙孔觀察,以了解我主人的情況。我看到他靠在床邊跪下,長時間保持這個姿勢,懇切地祈禱。」

  蕭邦學者馬泰奧·格林斯基(Matteo Gliński)在總結他一生中的這段艱難時期時說:「大量新的經歷使蕭邦對家鄉的記憶黯然失色,但隨著年紀成熟,他的宗教感情再次變得強烈。」之後發現在蕭邦的書信中越來越多地提到上帝和祂的旨意。蕭邦向他一位摯愛的朋友透露,他為朋友祈禱,並且背誦聖經。李斯特說,蕭邦從他在巴黎逗留的最初幾年開始,就一直與一位可能是聽他懺悔的波蘭神父關係密切。

  蕭邦在這個時期感受到的緊張情緒終於在與喬治桑的痛苦分手中得到了解決。也許有人認為結束這種聳人聽聞的關係之後,美好前途將在他面前展開;但事實並非如此。他的身體從來沒有強壯過,健康狀況正在迅速走下坡,以那個時代的醫療水準幾乎無法治癒他的疾病。

  1848年他最後一次前往英格蘭和蘇格蘭。從這次旅程中的一封信再次表明他的信仰。一直是天主教徒的蕭邦寫道,「厄斯金夫人是一個非常虔誠的新教徒,擁有善良的靈魂,也許想把我變成一個新教徒:她帶給我一本聖經,談論靈魂,給我引用詩篇;她很虔誠,非常關心我的靈魂。她總是告訴我:『另一個世界比這個世界好』;我都謹記在心。」

  但他的健康狀況繼續惡化。當他回到巴黎時已經瀕臨死亡;然而在他生命的最後時刻,卻是他信仰的全盛時刻。對蕭邦最後日子的許多不同描述有時難以調和,但都同意他戲劇性地回歸基督教信仰。

  這種轉變是由認識和愛他的人祈禱促成的。多年來父母一直為他祈禱,他的朋友薩皮哈公主、諾維德公主和札萊斯基公主與他談論來生,蕭邦會要求她們為他祈禱,並虔誠聆聽禱詞。

  隨著病情變得危急,相識多年的傑洛維茨基神父被請來為他禱告。知道蕭邦在巴黎沙龍的生活,神父起初擔心蕭邦對信仰沒有興趣。「然而我堅信上帝的恩典會戰勝這個叛逆的靈魂,經過所有的努力,祈禱仍然是我唯一的避難所。」蕭邦表明自己很多年沒有懺悔,但他現在願意了。 當懺悔結束,蕭邦用雙臂擁抱神父,大聲說:「謝謝! 謝謝!」

  傑洛維茨基神父後來回憶說:「那時我經歷了一種說不出的喜悅和難以言喻的痛苦。我該如何接受這個寶貴的靈魂,把它交給上帝呢?我跪下,用我所有的力氣向上帝哭泣:『只有祢才能接受他,我的上帝!』我把十字架遞給蕭邦,上面有受難基督的形象,他用雙手緊緊地握在手中,潸然淚下。」

 「你相信嗎?」

 「我相信。」

  神父繼續寫道:「從這一刻起,他成為聖人。與死亡鬥爭持續了四天,儘管他遭受了所有的痛苦,以快樂的信心信任上帝,但直到最後一口氣,我都沒有離開過他。他真的很開心。在最痛苦的時刻,他只表達了欣喜若狂的喜悅,感受上帝的愛,並感謝我帶領他回到上帝身邊。他蔑視世界與財富,並希望早日死去。他祝福了他的朋友們,在顯然是最後一次危機之後,當他看到自己被人群包圍、日夜充滿了他的房間時,他問我:『他們為什麼不祈禱?』聽到這些話,所有人都跪了下來,甚至新教徒也加入了祈禱的行列。他日日夜夜握著我的手,不讓我離開他:『不,你不會在最後一刻離開我』,他說著說著,靠在我的胸前,就像一個處於危險時刻的小孩躲在媽媽的懷裡一樣。」

  在神父對在場的人的記錄中,很明顯蕭邦發生了靈性的變化。當一位醫生試圖安慰他時,蕭邦說:「死亡臨近的那一刻時,神會使人得到罕見的恩惠;祂向我顯現了這種恩典。不要打擾我。」

  他後來對醫生說:「讓我死吧!不要讓我在這個被放逐的世界待太久。讓我死吧,我已經棄絕一切,神開啟我的靈魂,你為什麼還要延長我的生命?上帝呼喚我,你為什麼要讓我回來?」

  還有一次他說:「哦,可愛的科學,只會讓人受苦更久!它能否讓我恢復力量,使我有資格做任何好事,做出任何犧牲--但對所有愛我的人來說,這是一種令人昏厥、悲傷、痛苦的生活!」然後又說:「你讓我殘忍地受苦。也許你對我的病判斷有誤。但上帝沒有錯。祂懲罰我,我因此蒙福。哦!上帝是多麼的好!」

  李斯特寫道,「蕭邦以基督徒的平靜和順從的心情思考死亡。他最後的一些話尤其令人心酸:『我愛上帝和人類,我很高興死去;不要哭泣,我的妹妹。我的朋友們,不要哭泣。我很開心。我覺得我快死了。再見,為我祈禱!』」

  蕭邦於1849年10月17日凌晨兩點左右去世,死因是肺部和喉部的結核病。他被埋葬在波蘭--他心愛的國家。蕭邦臨死前表示希望在他的葬禮上演唱莫札特的《安魂曲》。

  許多人在思考蕭邦悲慘短暫的一生時,只會想到他的音樂,遺忘他在死前的深刻轉變。假設蕭邦像史特拉汶斯基一樣長壽,一直到四十多歲才成為基督徒,然後寫了大量的音樂來榮耀上帝,誰知蕭邦重生後也許會過著一種對世人心靈產生重大影響的生活。

  讀到蕭邦最後的日子時,毫無疑問,這位作曲家的衷心懺悔是有目共睹的,甚至在他與上帝發生關鍵性的相遇之前,就有跡象表明他良心不安,正在尋求為他的罪孽贖罪。正如喬治桑回憶說,他們的關係「在他的靈魂中激起了對地獄的永久恐懼」,可以想像,當這種聯繫最終結束時,他一定會感受到解脫。

  蕭邦悔改之心的另一個例證是他對帶領他回到上帝面前的人,有著至高無上的感激之情。在他去世之前,他給予神父獲得通常用於舉行最後儀式的二十倍謝禮;當神父強烈抗議這個數額太多時,蕭邦回答說:「不,這不算太多,因為我得到的東西是無價的。」

  蕭邦的人生最後幾天值得我們效法:在劇烈的身體疼痛中,他真正痛悔,並為自己被寬恕而高興。傑洛維茨基神父回憶說:「他的忍耐和對上帝旨意的順從直到最後一刻都沒有放棄。」蕭邦對他的老朋友微笑並喃喃地說:「如果沒有你,我就像個破爛。」他拿起一個十字架,放在心上表示感謝:「現在我在祝福的源頭。」

取自 Spiritual Lives of the Great Composers by Patrick Kavanaug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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